从小,因为生长环境,我就是一个严重自卑、自闭的人。被害意识严重,总觉得别人不喜欢我,在议论我,要伤害我。人越多,我越感到孤独,每天顾影自怜地生活着。不会和人交流,也不喜欢跟人交往。
上高中时,因为满眼看到的都是绝望,我自杀过两次,虽然没有死成,但这两次自杀经历,让我的心变得更加灰暗。之后,为了改变命运,我开始信佛。那时,我无比虔诚地求着、拜着,可是,一切并没有变好,反而变得更加糟糕,每天晚上都会恶鬼缠身。
后来,在一位大学同学的介绍下,我开始信耶稣。起初,我并不知道自己信的是什么,只是和拜佛一样,希望通过信耶稣改变我的人生。跟同学去大教堂信了一段时间,但什么都没有改变,只不过是,又多了一个寄托美好期望的地方罢了。后来,在一位同事的带领下,我又去了哭喊派,开始遵守律法、哭重生。就是那段经历,让我的人生达到了痛苦的极点。活着没有盼望,死又死不了,信了耶稣,却又成了根本遵守不了律法,只能下地狱的罪人。我的祷告,也从希望神让我的人生变得美好,转变成了,祈求神让我赶紧人间蒸发,让我的肉体灵魂永远消失得无影无踪,以求从这无数让我难以承受的痛苦中得到解脱。那时,我的精神达到了崩溃的边缘。我怨恨着整个世界,怨恨着所有我认为伤害了我的人。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。
就在那时,我认识了我们现在的教会,听福音得救了。得救后,牧师和师母就要我住到了他们家里去,可是,虽然他们对我很好,我却完全感受不到别人的心,我从来不懂得共情。依然带着被害意识,过着自我封闭的生活。
2006年,生完二女儿后,我发觉我的下面长了一个小疙瘩。起初,我只是认为,医生在我生孩子时,没有给我缝合平整,导致有了疙瘩,我觉得,等我有钱了,去医院,花四五百块钱,让医生帮我剪开后重新缝合,就没事了。可是慢慢的,疙瘩越来越大,已经压迫了神经,腿疼得走路都变得困难起来。我依然没有想过要去医院,因为从小到大,我穷怕了,而且那时,我真的没有钱。
当时,师母看到我的样子,非常严厉地说了我,要我马上去医院检查。师母的态度非常强硬,让我没办法反驳,我听从师母的话开始去医院检查。可是,我去了三家大型医院,看了四位专家,都说我病的太严重了,不肯接治我。直到那时,我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,心里充满了绝望,只知道哭。
师母和贺姊妹得知我病得这么严重后,开始不断替我想办法,最后在她们的帮助下,协和医院的老院士郎大夫接治了我。经郎大夫检查得知,我得的是非常严重的子宫内膜异位症,发病率只有十万分之零点八,一般医院确实看不了。郎大夫协同弟子们,用心地为我设计着治疗方案。
治疗过程中,需要打使肿瘤缩小的针,一针就是1800元。听到这个消息,我心里特别难,钱成了我心里难以逾越的高山。当时师母也不断给我交流,希望我能够从自己里面走出来,能够看到恩典的世界。后来,公公婆婆得知我生病,帮助了我。
就在我要去住院手术前,一位青年时,和我特别熟识的姊妹给我打来电话,她问我:“听说你快要手术了,你得到神的话语,神的应许,神的心没有?”
听了她的问话,我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应许?话语?神的心?虽然说是信神,但我对这些没有任何关心。甚至,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祷告,也不知道神到底会不会听我的祷告。我只是知道没罪了,不用下地狱了,对于其他的,再没有关心过。平时虽然也祷告,可求的都是希望神帮我改变环境,帮我解决问题,但神到底听没听这些祷告,我完全感受不到。我不知道什么叫信神,也不知道应该怎样信。
所以我对她说:“没有。”
她在电话那头突然生气了,对我大声说道:“没有得到话语,没有得到神的心,你怎么面对手术?病得这么严重,你的心还不向神回转吗?如果通过这次的病,得不到神,那么就算手术再成功,对你又有什么益处?不过是生了场病,受了次苦而已。你没有听到你的灵魂在叹息吗?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吧,通过这次生病,如果能够真正得到神,也算没有白受一次苦。”之后,就挂断了电话。
接完她的电话,我整个人都愣住了。是啊,我从来没有信过神啊。我抬头望着天,流着泪说道:“神啊,求你可怜我吧,虽然说是信你,可是我不知道你是谁,我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你,也没有真正求过你,一直以来,你都是那么遥远的存在。神啊,这次,求你让我学会寻求你吧,让我知道什么叫祷告吧,让我真的感受到你的存在吧。”
就在那时,神突然让我想起了一首歌。“仰望期待耶和华的人们,新力量,新力量,必得着新力量。”
心里哼唱着这首歌,我对神说:“神啊,你让我仰望期待你,可我不会仰望,你可怜我吧。”
那时,神突然让我回头看了一眼,回看了从得救,到看病的整个过程,我突然看到了师母那焦急又关切的眼神。原来,师母比我更爱我,教会比我更爱我,神比我更爱我。原来,身边的人并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,都讨厌我、嫌弃我,他们是真正关心我、爱着我的人。
我的心里第一次感受到了爱。第一次有了归属感。一下子,我变得那么幸福。
从那时起,我开始学会向师母和牧师表达心了,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,家里有什么事情,我都开始学会跟他们说,学会接受他们的引导生活。也就是从那时起,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我开始有主人了,我开始去品尝交托的幸福。
在协和医院看病,办完住院登记后,一般最少要等三个月时间,基本都要等半年,才能有床位。可是,神又神奇般地为我打开了道路,打完三针使肿瘤缩小的针后,就通知我去住院了。
我要住院了,丈夫得在家里带两个年幼的女儿,没有人能去医院照顾我。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。而这时,神又奇迹般地为我打开道路,从我住院那周起,协和医院施行了无陪护服务,就是由护士来负责病人的所有住院需求,不允许病人家属在医院照顾病患。神真的无微不致地为我着想着。
可是,术前检查时,医生不断用非常沉重的语气,说着让我胆寒的非常严重的手术后果, 肛门需要部分切除,大便失禁,肿瘤长在神经密集区,为了干净地切除肿瘤,必须伤神经……
我带着绝望的心,给师母打了电话。师母当天没有回应我,第二天一大早,师母就给我发来了消息,对我说,手术前一定要看诗篇139篇的话语,不看完,不要进手术室。
我赶紧翻开诗篇139篇,上面写着:耶和华啊,你已经鉴察我,认识我。我坐下,我起来,你都晓得,你从远处知道我的意念;我行路,我躺卧,你都细察,你也深知我一切所行的。
原来,神都知道我啊。读着诗篇139篇,我心里来临了平安。是啊,神都知道我,我未成形的体质,神的眼早已看见了。那么,我将来的一切,神也都知道,今天为我做手术的,不是老院士,而是神啊。
那时,我不由自主的唱起了赞美,同病房的另外两个人看着我那么开心,都有些惊讶。
我的手术是郎院士带着他最有名的大弟子,协和医院的另一位专家一起为我做的。我的手术很成功,肿瘤很干净地被切除了。但,肛门也被部分切除,而且,也伤到了神经。
术后第二天,专家们一起来查房,检查我的术后情况,他们当场向我宣告,大便失禁。
我当时没有多想,直接把医生的话告诉了师母。
师母马上给我发来了一句话语:“耶稣在十字架上背负了你所有的咒诅。”
这句话语一下击碎了我心里所有的绝望、惧怕与担心。
是啊,神爱的是我的灵魂,如果神觉得大便失禁、损伤神经对我的灵魂有益,那么这些对我来说,就是最好的,我就感谢着接受。
我以非常平安的心接受了这一切。虽然腿疼得,坐也不行,站也不行。但,在我心里,这些都不成问题了。因为神爱的是我的灵魂,对我来说,没有咒诅,这些都是神赐给我的祝福。
在协和医院手术,术后第二天,基本都必须出院。和我同病房的,那位专家的侄女也是在术后第二天,就被强制办理了出院手续。可是我,却在医院里住了十天,医生们每天都在密切地关注着我的情况。
出院后,我开始吃流质食物。那时,神特别神奇地做了工,我没有大便失禁。
后来,被损伤的神经也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,不知什么时候,自动修复了。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。
牧得前书2章25节说:你们从前好像迷路的羊,如今却归到你们灵魂的牧人监督了。
感谢神,把我这只只知道在自己里自怜的小羊,带到了真正爱我的教会里,让我在这里得到喂养,得到保守。
训诲的责备是生命的道,感谢生命中,每一位与我争战、引导我,把我带进爱的世界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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